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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为你歌小番外二:乐团小事&幼稚小日常

1.

元旦收假那周二,管弦乐团开了个例会,走进会议室泽北迎面撞上了流川,捧杯豆浆正喝着,撩眼皮看了他一眼,淡得有种特殊感。泽北“嘶”一声抽了口凉气,埋下头赶紧掏手机。 
 
好几年前泽北刚海归,业内小有名气,风头正刚劲,一般指挥根本不放眼里,要遇上看不太爽的,更是变着花样虐指挥。那时候乐团老首席还没退休,流川也只是个常排二团的副指挥,有学期流川专业汇报排一团,不知道为什么泽北一看流川就不顺眼,一来就想给他个下马威。 
 
顶级乐团拉多少年了,这一手泽北玩得熟得很,既不违背职业道德,又处处暗搓搓跟指挥作对,什么调度通通不理会,就一句话,我怎么拉都是道理。 
 
第一次排完弓弦全都跟着泽北跑,完全和流川的意图背道而驰,大地方流川提醒了两次没多话,细处流川根本没有提,过完几遍什么也没说,像是根本没听出来,多盯了首席一眼就叫了结束。泽北暗爽这指挥耳朵不顶用,简直是个软柿子,却不知道圆号和大管都在看着他,默默替他点蜡烛。 
 
第二次排练流川去得早,先走到首席旁拿出份谱,伸根手指提要求,这些地方特殊处理,碎弓,一弓至少抖六十个音。 
 
泽北看得虎躯一震,翻一翻总共要抖四五十弓。这特么分明就是不给活路!泽北吸口长气憋在胸口,差点儿吐不出来,坐下来想一想又宽了点心,九十几件乐器铺天盖地响,就流川上次那表现,绝对听不出抖三十和抖六十。就是泽北见过的指挥里,也没两个能控制到那么精确的。 
 
过了会儿排练正式开始了,乐队全奏,管弦齐鸣,泽北坐在首席该掉的掉该省的省,心里暗爽着就抖过了两弓。谁知道第三弓还没开始,流川忽然挥棒叫了停,等空气完全安静才开口问,首席,第一弓只抖了41,第二弓才抖29? 
 
淡淡的声音配犀利的眼睛,分明是一句话穿过排练厅—— 
 
你你你你你好意思?! 
 
那一天排练卡了许多次,每次都卡在首席没抖够,全乐队默默替泽北点着蜡,流川的表情还那么淡淡的,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后来泽北的膀子酸了好几天,吃饭时握着勺子都发颤,再后来和三井熟悉了点,三井才告诉他,好好活着,不要随便惹流川。 
 
往事已逝,不堪回首,可跨年夜的乐队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一曲哆啦A梦爽是爽,搞不好一开学就变抖80。泽北隔着会议桌再看了看流川,哒哒哒在哆啦A梦小群发了条微信:“兄弟们,形势有点严峻啊。” 
 
好一会儿没人给反应,泽北摸着脑门正准备再抖他们一下,夜夜笙歌群里忽然来了条消息,仙道派出来七八个大红包,附言:“辛苦了,哥哥们。” 
 
泽北再抬头看看流川,流川好像也刚看了手机,抬起头来正好跟他对视了一眼。 
 
看来不用抖了。 
 
泽北低下头抠了抠脸颊,给仙道私去一个大拇指。


2.

流川在市区里追了个尾,据他回忆,当时好像睡着了一下。车速不快没什么大问题,处理协商好了就扔去4s店修,过了几天选了个周末去取车。 
 
7路车正好要经过那家4s店,差不多在音乐学院和交大正中间,周天下午仙道回学校,流川换好衣服也一起出了门,看看天气还不错,跟着仙道就上了7路。 
 
大周末的公车上没什么人,午后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两个人靠窗坐着摇摇晃晃,没多一会儿流川就有些困意,头靠上车窗跟仙道交待了句“到了叫我”,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仙道摇摇流川:“到了到了,下车啦。”流川迷迷糊糊睁眼睛,走下车怎么感觉不太对,荒郊野岭的哪来的4s店? 
 
皱了皱眉流川看仙道,仙道凑他眼前粲然一笑:“到终点站啦!”流川脸色一黑,仙道又笑眯眯凑上去:“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叫你。”拉起流川的手,一摆一摆的:“走,我陪你坐回去。” 
 
流川跟了两步抽出来手,插进裤兜里。 
 
幼稚。


3.

大冬天的外面飘着雪,开了空调还是有点儿冻手,仙道边翻着书边拢起手来哈了两口气,再握笔都还是有点儿僵,字都写不利索。 
 
流川从厨房里出来拎着个大玻璃瓶,两手交替捻着瓶盖沿,像被烫着似的,“嘶”吸了口气。 
 
仙道简直两眼都快放出光来,看着流川坐进沙发,可怜巴巴地凑近了点儿,盯着那大瓶子:“给我抱抱,行不?” 
 
流川眨巴下眼睛,像是舍不得撒手,还那么两手交替着,嘶地又吸了口气。仙道转过身继续可怜巴巴地,眉毛一耸拉眼睛都快挤出眼泪水:“我抱抱,就一会儿……” 
 
流川抬起眉盯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下,伸手把瓶子往仙道怀里送。仙道眉眼一弯赶紧双手接着,心说流川还是挺疼我的,没说话“嘶”一声就吸了口长气,差点儿撒手把瓶子扔地上。 
 
全装的冷水!这大冷的天要冰死人啊! 
 
扭头看看流川蜷在沙发上,眼睛弯弯一脸恶作剧得逞的小狡黠。仙道张张鼻孔一扬眉。 
 
流川老师,到底谁幼稚?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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