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評】致【賀紅】〈河灣夜盡〉
非常感谢，感谢每一位读者，谢谢
【長評】致【賀紅】〈河灣夜盡〉
你用時間告訴我。
有你愛我，永夜也是永晝。
──〈河灣夜盡〉長評提詞；引自林俊傑〈生生〉
雖然林俊傑的〈生生〉這首歌所唱的是生離死別，但是當我看到〈河灣夜盡〉第49章最後一段：「當強有力的第一道陽光刺破雲層，過往黑暗，都不過是這第一道光芒的襯托。」、「夜盡時分，是他和他的破曉。」時，想著賀紅兩個人跨越漫長的黑夜終於在晨曦中擁抱在一起的模樣，我的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就是這段旋律這首歌。
先前我大略在評論區提到，我覺得〈河灣夜盡〉是一個講述了不同的「愛」的故事。
若說親情，有見生與見一父子、莫媽媽與莫關山母子、賀呈與賀天兄弟這三種不一樣的形式。
若說友情，最讓人會心一笑的自然是莫關山與寸頭這對活寶，或者蛇立與賀天那種互相利用、互相坑害又互相欣賞的立場也可以算上一筆。
而再說到愛情，除去主角役的賀紅之外，配角線的賤炸（炸賤）、呈丘呈、哥蛇與蛇寸都為我們展現了各式各樣的愛情觀。前期白月光設定的賀天與見一、帶有欺騙的小武與莫哥、阿丘與見一的舊情、中期的莫關山與潛水小哥也為我們展現了許許多多種「喜愛」在萌芽前那種懵懂探索的狀態。
我入賀紅坑也就這幾個禮拜的事情，看的文不多，會偶然間在Lofter看到〈河灣盡夜〉也是出於機緣巧合。後來之所以決定從老福特轉戰到微博，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老福特太會屏蔽了XDDD
要我說，〈河灣夜盡〉吸引我的地方有三大點。
其一是別具一格的世界觀，這篇文中的賀紅雖也是生活在現實世界，但是因為身處東南亞的大環境，就格外多了一分遠距離的、脫離我們一般所會接觸的生活的神祕感。同時，也是因為這個大環境的背景設定，讓角色在行動時有著更為自私、更為人性、更為糾結的「真實」，或者說「現實」。
其二是對角色塑造與描寫十分細膩，撇去為人稱讚的角色形象塑造與心理描寫，文中對於角色所做的一切並沒有去做美化。一個角色做了某件事、某個決定，都是隨著劇情與角色本身的性格而走的，作者在描寫時並未刻意正當化角色行為，而是為讀者展現了不一樣的角色三觀，這是我很喜歡的一點。
其三是劇情的節奏把控，在看〈河灣夜盡〉時，若沒有詳細留意到時間點，常常就會忽視故事中的時間其實已經「過了好幾周」、「過了好幾個月」、「過了一年」。其實這當中的時間若要加深去拓展也不是不行，但難免就會陷入為虐而虐、為講而講的拖沓，這些時間段中的留白在帶給讀者想像空間的同時，也免掉了劇情上的拖延，這是我喜歡的另一點。
既然前面也提到〈河灣夜盡〉是講述了不同的「愛」的故事，接下來我也就從這部份來做切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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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親情│
在〈河灣夜盡〉一文裡，關於親情的描寫最直接的有三個體現，分別是見生與見一父子、莫媽媽與莫關山母子、賀呈與賀天兄弟這三種。
這三種關於親情的愛之中，做為父親的見生對見一的保護是肉眼可見的。
見一是個怎麼樣的人呢？從文中不多的著墨，可以看出他是一個乾淨又純粹的人，而誰又能想到這樣純粹的人會是那個道上赫赫有名、心狠手辣的見生之子？賀家兩兄弟與見一從小一起長大、蛇立少年時認識賀呈，這些同為金三角大人物的孩子，卻沒有一人像見一這樣「什麼都沒碰過」的。子承父業是理所當然，但是在見家，我們看不到這樣的理所當然。
即使見生的軟禁限制了見一的自由，是把他關進漂亮的金色鳥籠，可是我們也無法否認，正是因為見生的保護，見一才能從金三角這樣混亂現實的地方維持最難能可見的本心，見一身上的善良，也能說是見生唯一一個守護下來的柔軟吧。
莫媽媽的母愛可以說是〈河灣夜盡〉中讓我一想起就頗感溫暖的存在了。
我們所看到的所有有關莫關山身上的堅韌，都是從莫媽媽身上一脈相承下來。試想，當年莫爸爸被誣陷頂替見生入獄之後，是莫媽媽憑一己之力拉拔莫關山長大，一個女人家要如何堅強，才能在奮力生存的同時也不忘教給孩子良善與溫柔？
在殘酷的現實中生出憤恨怨懟實在太容易，可是每當我看到莫關山遇到困難、受了傷之後一次又一次整頓好心情重新出發的樣子，就忍不住地想──當年的莫媽媽，肯定也是這樣走過來的吧？傷心過後、以淚洗面之後，還是要摀好傷口、重新站起來好好生活，並且往好的地方去看、去想，不要讓自己陷入負面的泥淖。
賀呈與賀天的兄弟倆……在前期簡直是心累哥哥管不動熊孩子現場（賀天：……）。
賀天一直不了解賀呈身上背負的「責任」，覺得賀呈太婦人之仁。後來，他才逐漸領會到一點來自兄長的關切。賀爸爸跟莫爸爸應是差不多時間入獄，賀母早逝，那麼賀天可以說是賀呈一路帶上來的？可是賀呈感覺也不是會將「愛」掛在嘴邊的人。
賀呈在小時候還曾經體會過母親的關愛，但是對小賀天來說，說不定生活中除了見一以外大概就沒什麼東西是類似「光」或「溫暖」的存在了。賀呈的「愛」一直是不顯山不露水的類型，是那種典型的「做比說來得多」的男人（從阿丘前期一直沒意識到賀呈將他當心上人、賀天覺得賀呈愛管自己卻沒多少好感來推測），但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在年輕的賀呈沒有多餘心力照顧小賀天時，才讓賀天在「愛」上面的感受缺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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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友情│
我一直覺得，無論是莫關山與寸頭，或是蛇立與賀天，這兩兩一組的人之間都有其相似之處。
蛇立跟賀天的諸多相似處自然不用多說，從原文中便有所體現──
黃眼珠對著黑眸子，盯了那麼片刻。
他兩個在金三角，一個出了名的心野，一個悍得人盡皆知，彼此相對，都沒有把對方當人看過，這會不約而同在對方身上看見點人影子，都覺得那味道不是太對。聊不下去了。
──〈河彎盡夜〉章39。
如果賀天在，或許能理解蛇立這種煩躁，因為他兩個眼中都只看得見自己，算得上金三角最不信邪的人，一個以為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拿捏得住自己，一個以為除了賀呈，自己絕不會受人掐拿。所以一受到冷落，他兩個的煩躁都如出一轍，「你他媽不是喜歡老子嗎？」卻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河灣盡夜〉章43。
蛇立跟賀天都是那種「自我中心」的類型，幾乎不曾設身處地地站在別人的立場想過，或許是因為出身的關係，他們在對待人際關係時更習慣以自己的利益作為出發點。不過即使互相欣賞，這兩人過去卻也說不上有多親密，畢竟文章一開始時，賀天連蛇立跟呈哥之間有什麼糾葛都不清楚……至於未來會不會有機會知道讓賀天拿來損蛇立？那就要看有沒有番外寫到這個了（欸#
回頭說說莫關山跟寸頭，依稀記得我也說過這兩人之間其實也是非常相似的，一旦真的喜歡上了就是把整顆心都捧上，真摯純粹地讓人心疼。如果說蛇立跟賀天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縮影，那麼相對的寸頭跟莫關山就像是小人物的縮影，就像你我一樣不那麼無畏、有一點小私心、惦記著對自己好的人、即使慫也想要盡一己之力做點什麼……還有最重要的，一旦認定什麼是最重要的人事物，豁出命了也傻得不在乎。
中期劇情最壓抑的時候，我真的是一看到寸頭在電話另一邊喊著「老大老大」，或是三言兩語帶過寸頭對莫關山的幫助時心情會覺得舒緩一點，這兩個人相處的時候氣氛是相當輕鬆的，而且看起來什麼話都能聊，莫名地就感染到了故事外的我。
題外話，到底為什麼到了後來蛇寸一出場就成了整篇文的快樂泉源呢？是我的問題還是這兩人真的太活寶的問題……到底為什麼這麼搶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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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愛情│
照理說到了這裡應該吹吹〈河灣盡夜〉中對賀紅感情線的描寫，但因為看到不少人都已經提到了文中的巧思與被收回來的伏筆，在這裡我想來聊聊這篇連載中「空白的兩個月」。
前面提到，〈河灣盡夜〉一文時常對時間做留白的處理。這當中最讓我在意的、最讓我忍不住去想像的，便是在莫關山跟阿丘離開後到賀天去高當找他之前，這中間空白的兩個月。
兩個月前的賀天還想著要把莫關山關在自己身邊，兩個月之後的賀天卻開始嘗試著「不去做莫哥不喜歡的事」、「嘗試再一次信任曾經『背叛』過他的莫哥」。這兩個月以來，他是抱著怎麼樣的心情才終於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小屋被炸之前，賀天唯一搶出來的就是莫媽媽與莫關山的合照。我一直忍不住地想，在夜深人盡的時候，當賀天想起他曾以為莫關山彷彿隨時都會飛走的蝴蝶時，當他的腦中浮現出莫關山被軟禁時「茫然地像隻小動物」的模樣、想起那場大雨裡那個紅毛小爛仔發紅的眼眶……會不會有那麼幾次，賀天就這樣在深夜裡一個人坐在床邊或靠在窗邊，捏著胸前被環回來的佛牌，看著手中照片裡讓人心顫的人，不自覺地想念著曾經莫關山對他的好。
阿丘說：「關的住的是家雀兒，你喜歡關不住的，你就要追著跑，你喜歡他嗎？」
賀天不是蠢貨，他早就知道莫關山對自己來說與眾不同，他唯一過不去的坎是因為莫關山曾經的「背叛」。可是真的讓我對他刮目相看的是，在這兩個月中，那個曾經自我中心的賀二爺開始學會試著站在莫關山的角度與難處去思考了。
即使那場「背叛」是一個誤會，可是在誤會沒有解開的情況下，賀天卻開始會去想「莫關山為了放不下的人出賣我一次，是不是真的不可信任？」、「莫關山當初沒有跑，是不是想要跟我一起拼命？」，那對賀天這樣的人來說該有多難得呀！
我大概就是從意識到這點開始，漸漸相信這篇文真的可以走向HE。可以換位思考、互相體諒而且死不放手（更別提還有一堆人蛇共憤搶出鏡的神助攻），這樣的配置還不給人HE，真的太過分了！
相對於一直在摸索的賀天，莫關山倒是一直都很清楚他要的是什麼，或者說就是因為太清楚了才更讓人心疼。潛水教練能打動莫關山的除了外表之外，最重要的還是當時的賀天所沒辦法給他的「真心」，對於被欺騙過、心受過傷而且想跨越過去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是比一顆真摯的喜愛還更能打動人──如果有，或許也就只剩下共患難下的真情了。
也許是因為最開始時就有透露這篇故事是HE，加上賀天開竅也算爭氣，所以我並不怎麼擔心賀紅這兩個人。從頭到尾一直讓我提心吊膽（連到結局也還在瞎操心）的就是蛇寸這兩人了。
因為對象是那個捉摸不定的蛇大少，我一直不敢太樂觀……
連蛇大少人到高當，我的第一反應也是「你來這裡是視察（？）過程中順便拐寸寸回去的嗎？」，實在不敢太CP腦。連蛇大少都送佛珠給寸寸了，我也在擔心寸寸是不是會怕自己配不上而拒收（看看隔壁的毛毛都拒收佛牌了！）。
看到結局前寸頭對莫關山的自白更是心酸兼心底喀噔了一下，他跟毛毛都是「太明白」的人，所以深知那些金三角的大人物不可能看上自己──儘管這樣卻還是真的喜歡到不行……可是那時候明明蛇大少都表達出送佛珠的意願了，寸寸怎麼還是那麼沒自信？唉不說了我好心疼QWQ
題外話，我看到佛牌的時候，一度腦中閃過類似「哪天蛇立仇家找上門，開場就是砍了寸頭戴著佛珠的那隻手記包裹」的狗血瞎虐情節。結果轉頭一看評論的狼人們居然劈頭來就是一句「該不會以後要憑佛珠認屍了吧？？？」，我……果然沒有最狠、只有更狠ORZ
（所以說我要再次暗搓搓地一人血書求蛇寸番外！！！（欸#）
呈丘呈簡直是成熟男人的美好愛情我就暫且不提（看看隔壁屁股傷的蛇立都只能隔天開無傷痛癢的嘲諷我就樂了）。在這裡我想稍微聊聊見一跟展正希，雖然之前也在評論區大概提過了XD
見一跟展正希中間隔的是殺父之仇，展正希一開始對見一也是抱著目的與欺騙。可是到了最後真相揭穿的時候，見一唯一在意的卻是「那我們之前的感情是否是真實的？若是，我跟你走也無所畏懼」。
後來重新回顧到這裡的時候，我就想起了同樣是以欺騙為感情開頭的小武及莫哥。即使一開始的接近是騙局，可是對於「被欺騙的人」來說，無論是見一或莫關山，或許他們最在意的，也不過就是騙他們的那個人是不是曾經有過真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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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長評差不多就到這裡啦！無論如何，非常感謝稻子太太與叔給我們帶來的〈河灣盡夜〉，更別提更新速度真的太良心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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